“徐总说笑了,我只是前期负责人,至于后面业务如何开展和职务任命,这些都不是我考虑的范围。”周燕支再听不出徐韫的言外之意就是个棒槌了。

    “没看出来,周经理还挺佛,”徐韫,“章经理也的确是位实打实的女强人。”

    “章姐各方面都很强。”周燕支假装没听出徐韫的揶揄,跟着夸了一句。

    两人脸对脸,隔着两米宽的过道,闲聊了半小时。半小时一过,电子闹钟响起,师父进来拿走了周燕支身上的药草包。周燕支起身时,奇迹般地觉得肩没那么沉了,后旋臂膀,也没有艰涩感了。

    他超师傅竖大拇指,“真管用。”

    师父笑说:“觉得管用,建议按疗程做。”

    徐韫的药膏被刮掉,批了一条浴巾坐在对面床上,看着他,周燕支手里拿着半袖,本不想穿,因为能感觉到后背药草包留下了药汁,穿上衣服药汁就要洇湿衣服,可是不穿,这人能不能不看了。

    周燕支还是将半袖穿上了。

    两位师傅收拾好东西,推着小车出去了。

    徐韫穿着拖鞋起身站在他对面,问:“等我一起洗澡吗?”

    周燕支真是完全免疫了,转身朝浴室走,随口说:“为什么不是你来一起洗?”

    “可以。”徐韫跟在他后面,笑着点头,伸手搭在他肩上,“前面带路。”

    周燕支肩上一僵,随后放松,扭回头看他,笑着说:“徐总别食言……”

    “食言是小狗。”徐韫说。

    周燕支笑的肩膀颤,一面觉得堂堂大公司领导人张口说“小狗”这么幼稚的话,一面恍然觉得他和徐韫的关系似乎并不局限在合作伙伴上了,毕竟这人在它面前崩人设分分钟的事,连小狗都说出来了。他忍俊不禁,脱口说:“几岁了,还小狗。”

    “年方二十九。”徐韫手搭在他肩上,回答的一本正经。

    周燕支停步,回头看他,眼神惊诧。

    “不像吗?”徐韫抬手摸摸脸,他背上披着一条浴巾,动作过大冷不防浴巾从肩上滑了下去,他伸手去抓,浴巾显然更快。

    周燕支猝不及防再次遭遇视觉暴击。一时不知把目光放到哪里,好在浴巾掉落,徐韫弯腰捡浴巾没看到他的窘状。

    徐韫弯腰捡起浴巾,又说:“我很显老吗?”

    徐韫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爱臭美的男人很难显老。况且如果说他显老,协议也不用谈了。

    于是,他忙说:“不是,听同事说,志远大领导三十出头。”结果还没过三十。

    “让大家失望了。”徐韫拎起浴巾,搭在浴室门口衣架上。

    “那倒不是,人云亦云,我们都不知道你多大,更何况差一两岁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不过你的气势比你的实际年龄要大很多。”周燕支的话和语气都很诚实,没参一丁点假。徐韫不笑不说话时,的确有些锋芒逼人,那是长久侵淫商场练就的护身本领。

    徐韫大概不习惯他的实话,挑眉,叉腰看着他,眼底晕染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