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长叹:“故弄玄虚的地道逃亡,真真假假的魏阁老,装作抢嫂子实际准备赴死的护卫队。”“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后一击必杀。”“若不是本王天生一颗异位心脏,就要被你给得手了。”大王子哂笑,眼眸黑沉:“郡主好本事。”“这么说来,今番本王定是不能留你了?”林妩却回以他一声轻笑:“论本事,哪能及大王子?”“发现永宁仇恨大魏,一拍即合,设计了这一出刺杀大戏。天真的三王子只怕到死都还以为,你这个庶兄真会在灭了大魏之后,将王位拱手与他吧?“他万没想到,自己就是你的青云梯,你借慧慈的手除掉他,栽赃给大魏,从而让刺杀景隆帝师出有名,发兵顺理成章,真是一石二鸟。”“现在想想,你还挨了三王子几鞭子呢。”林妩满口佩服:“大王子真是干大事的,能屈能伸,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该说不说,大王子扮起奴隶来,可谓本色演出。”“又是做小伏低,又是深情款款,还要舍身相救,别说七窍玲珑心,便是有十窍,亦难免沉沦。”“哦?”三王子眼角上挑,眼波流转:“郡主沉沦了吗?”林妩巧笑嫣然:“我当然是……”“没有。”她举起帕子,轻掩要笑不笑的嘴角:“男人而已,我见得多了。”“就那么回事。”大内侍卫:……都中营:……后两者对视一眼,原先的针锋相对,如今全是同病相怜。瞧嫂子这话说得。哎呀,哎呀呀,真的是……一点毛病也没有。可怜的姜老大,可怜的宁世子。难兄难弟。但大王子闻言,只抿了抿嘴。而后,勾起更加肆意放荡的笑容。经过最初的意外后,他很快恢复了应有的精神状态,面对狡猾而冷情的对手,仿佛更兴奋了,热血都沸腾起来。野兽般的瞳仁里,影射出跃跃欲试。“衣哦,弗洛朵姆。”他舔舔自己的虎牙,迷醉呢喃。这是林妩第三次听见他说喀什语,总觉得哪里不对,正好鸿胪寺卿周大人龟缩在一旁,便顺口问:“周大人,他在说什么?”周大人一脸为难:“……粗鄙之言,不宜深究。”林妩蹙眉:“你直说。”周大人:“……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然后清了清嗓子,掐着嗓子道:“带劲,本王喜欢!”林妩:……忽感大事不妙,又问:“那,乌喏,亚普鲁诺?”这是雷击仁德碑那日,马奴送她走时说的。那会儿他满脸悲伤,怎么说来着?“我祈求神明:郡主,心想事成。”可眼下看周大人的表情,显然不是那么回事。果然,周大人支支吾吾,老脸臊得通红:“真要听啊?”接着不等林妩回答,便迫不及待道:“那老臣就说啦!”“妖~精,迟早弄你!”林妩:……她很想就此闭嘴,但不能够。因为她才将马奴带回家不久,对方惊慌失措,给她捏脚那一回,也说过一次喀什语。那时候他叫一个卑微羞涩啊,明明自己坐立不安,还说要请神明哄林妩睡觉。简直楚楚可怜。可如今细想……林妩不敢细想。“亚芘艾,普鲁喏。”她闭上眼睛,不敢看周大人了:“是好梦的意思吗?”“哎呀!”周大人直接把腿一拍,兴奋得两颊通红:“那怎么可能?明明是……”他高亢的声音在地道里回荡:“真骚,想C!”林妩:……学好一门外语是多么地重要啊,朋友们!看她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该死的马奴。该死的喀什三王子!她差点吐血,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