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他什么时候跟小芳搞对食了?他跟谁对食,也不跟小芳啊。小芳吃得多又净捡好的吃,跟这种人吃饭要饿肚子的。不善言辞的大太监脑中一片混乱,奴才奴才地吭哧了半天,最后只挤出一句:“奴才……百口莫辩!”“还辩什么,人证俱在!”景隆帝心烦地甩一甩手:“从今日起你先歇着,不用来上值了!”奉僖好歹也是他的贴身太监,罚得太过了也不好。景隆帝憋闷地慌,只好将锐利的目光,落在亭子里的小太监身上。直接把两人吓尿了。“互相掌嘴一百下,然后打二十廷仗,发配到香房!”景隆帝怒喝。香房,即是处理夜香,刷桶子的地方。这两个太监一听,挨打的小事,可大好的前程也中断了,当即喷出泪水。可君令如山,哪有他们置喙的余地?两人只好一边哭,一边呼扇巴掌,还有侍卫在一旁虎视眈眈,正等他们扇完了,再打个二十廷仗。“而你……”景隆帝磨牙赫赫,终于要料理林妩了。林妩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她也不是想承认,而是,那个,被认成是跟奉僖,也比认成跟姜斗植等其他人好啊。景隆帝防贼似的,防着她跟大臣接触,不利于她转移财产。这狗皇帝,完美避开一堆正确选项,最后选了个错的。干得好!她这副默认的样子,令景隆帝七窍冒烟。“是朕纵得你太闲了是吧?”皇帝的声音冷得能冒出寒气来。仔细想想,他确实对这小太监过于宽容了。原先只是觉得,他人小脸也小,那些个累人的活就不用他,在御前站站,养养眼便罢了。谁知,他倒会养,养了一个又一个。又是大臣,又是宫女,这会子,连奉僖也……景隆帝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显得他御下无方,治人不严,有损帝威。“正好,奉僖最近不来,你便顶了他的差,学着怎么好好贴身伺候朕吧!”景隆帝板着脸道。“哦。”林妩乖巧。她人娇小,垂着头,两只手局促地拧在一起,显得分外可爱。景隆帝心中的气消散了些。“哼!”明黄色龙袍袖子一甩,少年帝王迈着大步,雄赳赳地离开了。林妩做顺从状,亦步亦趋地跟上。徒留从天而降无妄之灾的奉僖,御前大太监、最得圣心的僖公公,在打板子的惨叫声中,呆若木鸡。出养心殿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不去了?因着一大早就动了气,景隆帝也没让大臣们好过。上朝时,他高坐龙庭,脸阴得像个男鬼:“是谁要为杨太傅求情?张尚书,是不是你?”张尚书懵逼,他没说话呀。不是,他给自己的死对头求情干什么?“禀圣上。”他赶紧申辩:“老臣……”啪!“没有”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景隆帝一手串掷过来,打在他的嘴上。“果然是你!”景隆帝厉声道:“朕已经说过,谁为杨太傅求情,谁就与他共罪。”“很好,既然你同杨太傅情比金坚,那朕就成全你。”“杨太傅死一半,你死一半,你俩一起去领廷仗吧!”啊?张尚书捂着血流如注的嘴巴,很想喊冤但又说不出来。圣上,英明神武的好圣上,老臣从未想过为杨太傅求情好吗,我们俩是死对头啊,我恨不得他快些被斩了……可侍卫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立即将人拖下去了。又打了一个!众臣面冷齿寒,惊惧不已。景隆帝缓缓地扫视下方,眸光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