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徐骁身上那股铁血煞气,浓重得几乎凝为实质。

    整个听潮亭内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煞气压得沉重凝滞。

    他虎目圆睁,死死盯着榻上脸色苍白、似乎被彻底惊吓到的徐锋。

    声音如同沉闷的战鼓擂动:“说!”

    “那劳什子皇蛊,你他娘的到底能不能解?!”

    徐锋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骇住,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眼神躲闪,声音带着病弱者特有的虚浮感。

    “父王……您……您说什么皇蛊……”

    “儿臣……儿臣听不懂啊……”

    他一边低声回应,一边用眼角余光,悄然瞥过被扔在面前的那件战袍。

    战袍沉重,沾满了尚未干涸的暗红血渍。

    其制式,分明是徐骁最亲近的扈从亲卫才会穿着。

    袍上血迹斑驳,触目惊心,显然昭示着一场不久前发生的惨烈厮杀。

    徐骁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盘旋的鹰隼,似乎要将徐锋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不懂?”

    “哼,少跟老子在这装蒜!”

    “褚禄山那死胖子都跟老子嚼舌根了!”

    “说你在青城山,一眼就看破了赵楷手下那点阴损腌臜的手段!”

    “连吴家剑冢那破地方的禁制,你小子都能琢磨出点门道来!”

    “现在跟我说不懂?!”

    徐锋心中念头急转如电。

    褚禄山?

    看来自己离开青城山之后,那位北凉都护果然没少在父王面前“添油加醋”。

    不过,这倒也正好给了自己一个顺理成章的台阶下。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几分茫然和不易察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