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山隐隐猜到了这首饰盒里面盛的是什么东西,但他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咬牙喝道:“打开。”

    纪奎海忙打开了首饰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只美丽的和田白玉镯。

    穆远山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心如死灰。

    他当然认得这只玉镯,因为那是他曾经送给凌珑的定情物。

    凌珑曾经将它视若珍宝,就连重病垂危之时都不曾摘下来过。

    现在,她竟然把它交给使臣,还给了他!

    这说明,她对他完全不再留任何的希望和余地!

    随着容天拔针成功,穆远山在她这里再无立锥之地了!

    不知什么时候,如意走了过来。

    她对面无人色的纪奎海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纪奎海顿时如蒙大赦,赶紧阖起了首饰盒,带着那堆儿从漠北返回来的玩意儿一起消失掉。

    如意默默地坐到了穆远山的身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穆远山终于抬起头来,正对着波如意的清眸。他勉强勾起唇角,道:“孤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

    如意摇摇头,道:“你对凌珑的深情厚意可感天地,只是她不懂惜福而已。这是她的损失,是她没有福气享受陛下的盛宠,该惋惜的人是她,陛下又何必耿耿于怀。”

    穆远山默默地听着,许久才苦笑道:“你是孤的解语花,有你在孤的身边……此生足矣。”

    说罢,他轻轻地将如意揽到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鬓角,柔声道:“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如意清眸闪动,声音更低更柔。“托陛下的福,已经大好了。”

    穆远山的怀抱更紧实更火烫,他的目光也染起了狂狷的火热。“今晚侍寝,可以吗?”

    如意猛然一颤,她的清眸迅速笼上一层泪光。

    她透过泪光定定地觑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但穆远山却知道,她是情愿的。

    “今晚,你就是孤的女人了!从此这天下孤与你共享。”穆远山温润的语气突然多了一丝激忿的味道。“今时今日,孤终于明白,有些女人她……不配得到孤的垂怜和宠爱,也不配与孤共享这万里江山!”

    如意听他话里的意思,已是打算册封她为王后了。

    “陛下,”如意轻声地提醒他:“我虽说已经拔除了体内银针,可是却喝下了天池水已被鬼母控制。龙鳞天师给了我们三个月的期限,假如不能杀了凌珑……我极可能要遭到鬼母的严酷责罚,那时可能无福再陪伴在陛下身边了。”

    穆远山仍然紧紧拥抱着如意,语气坚决地道:“无论如何,孤都认定了你,此生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