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躲在门口听到了一切,翻涌的浊气堵塞在头颅里让他呼吸困难。他的膝盖在轻轻颤抖,脚下沉重的想要瘫坐下去。一种强烈的揪心刺痛着他想要扇自己几个巴掌。是阿茶出卖了他,是他报的信!那晚自以为无人知晓的放纵让他在爱慕之人面前丑态百出。而萧流景呢?一早就看穿了他暧昧不清的意图,他比自己更清楚欲望的天秤倾向了他们中的哪一个。周言,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卑鄙、下作、庸俗的恶心之辈?曜明舒!那个白痴……居然愚蠢到把他视作情敌,错认为是阿景随便找了一个为钱什么都愿意做的穷小子来气他。周言苦笑起来,那小子确实很有天赋,走上t 台,天上的繁星都会因他而黯淡。萧流景的眼光从未出过错,他钟情于他,而自己和萧流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妈的!周言暗骂一声,望向走廊另一头的黑暗深处,强撑起精神,以一种夸张的肢体动作同手同脚的狂跑过去。曜明舒你不能有事!这个暗道是他告诉的,也是他的教唆促成了这次绑架,如果曜明舒在那头猪手里发生了意外,阿景会撕烂他!一个在萧流景心里比慕容茶茶都重要的人,他有什么自信可以赢?周言慌乱中打翻了墙角的花瓶,屋里众人闻声赶出来,只听到看似无路的黑暗尽头渐行渐远的奔跑声。萧流景像是预感那阵声响与曜明舒有关,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凭着感觉在狭窄的密道里奔跑,周言的心脏吊到嗓子眼,他无比后悔干了这件蠢事,沿着一条向下盘旋的陈旧的旋转楼梯,跑过了一条堆满年代感的杂物过道,他推开了与墙壁颜色相近的一道木门。眼前豁然开朗是博物馆后方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被分割成寥寥无几的几个停车位,供内部人士和重要宾客使用。周言疾步上车,并给慕容茶茶发去一条简讯: 带走了他,我去把人带回来。与此同时,萧流景迷失在一个岔道,他折返回来遇上一脸凝重追过来的慕容茶茶。“!是他带着了曜明舒。”“你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刚才收到一条匿名的消息。”慕容茶茶已经十分确信,曜明舒的失踪跟周言脱不了关系,他心虚的不敢正面回答萧流景,只能选择欺骗。对于周言经常耍性子干蠢事,他习以为常,可这件事情太严重了,他只能隐瞒下来,否则~周言大概会被永远踢出他们的圈子,甚至后果会比这个更严重,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周言心急如焚地开着低跑朝着意大利北部的科莫湖驰去,副驾座上的手机闪着连续扣响的来电音,他不想接,更不知道如何面对慕容茶茶。科莫湖的夜晚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湖面如黑色天鹅绒般平静无波,偶尔有微风拂过,泛起细碎的涟漪。目的地很近了,周言往山间看去,一座被常春藤包裹的古老别墅静静伫立在密林深处,这是的派对基地,曾多次对他发出过邀请,都被他婉拒了。周言自嘲着发出一声冷笑,今夜,算是他自投罗网了。曜明舒从昏迷中苏醒,他缓缓睁开眼,意识像是被一层浓雾包裹着,沉重、迟钝,四肢更是软弱无力。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了椅子上,手腕被丝质绳索绑住,虽然不算粗暴,却带着某种恶趣味设计的控制感。他的衬衫领口被松开了几颗纽扣,微微敞开着,泛着幽幽光芒的“幻蛟”静静地盘踞在他诱人的脖颈上,像是被人刻意制造出一种性感的造型。妈的,我这是被绑架了?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他咒骂着虚弱的环顾起周围。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雪茄烟味,混杂着昂贵香水的辛辣气息,让人莫名作呕。房间的装潢奢华得近乎病态,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过于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晃眼的光。墙壁铺满了深红色的丝绸壁纸,嵌着镀金的雕花边框,一些油画散发着诡异的艳俗色彩,画中裸露的男男女女似乎随时会从画框里活过来。而最让人不适的,是房间中央那张“精心布置”过的奢华欧式大床,繁复雕花的床柱上,隐隐缠绕着金色的丝绳,和悬挂着充满恶趣味的令人羞耻的各种玩具。曜明舒皱起眉头,压下身体的虚弱感,蒙汗药的效果正在减退,他能感觉到血液在逐渐恢复流动,肌肉也在缓慢找回掌控权,随着大脑开始迅速运转起来,他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了他?究竟想做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沉稳、随性、带着肆无忌惮的玩弄欲。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傲慢地站在门框中央,嘴角噙着猥琐淫荡的恶笑。“终于醒了?”这是一句意大利语曜明舒并没有听懂。来人是个穿着昂贵睡袍的中年男人,鬓角微微斑白,胸前半敞,露出发福的小腹,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燃尽的雪茄。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曜明书身上扫过,带着某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病态的欣赏,像是端详着一件精心挑选的藏品。曜明舒心头一沉,瞬间明白了几分。他在结束走秀后,原本应当跟大家一起直接去参加派对,可是锁甲衣被人动了手脚,他不得不回到妆造间换衣服,所以,他现在才会落到这个恶心的变态手里。“你是谁?”曜明舒语气平静,哪怕眼中带着警惕,也没有丝毫恐慌。“,我是你忠实的仰慕者。”那人缓步走近,伸手解开了床边一瓶昂贵香槟的金属封扣,琥珀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晃荡,他轻轻摇晃着,眼底是兴味盎然的戏谑。这傻逼在说什么?叽里呱啦。曜明舒抬眼,死死盯着这人,意大利语,他是一句听不懂。于是冷笑一声,带着嘲讽意味极浓的嗓音道:“你他妈谁啊?快放开我!”&微微一怔,显然没听懂。他眯了眯眼,换成了英文:“你真漂亮,宝贝。”曜明舒听懂了,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漂亮你妈了个逼!”他直接一口国粹喷了过去,“你个死变态,脑子是被你的臭脚熏坏了,还是掉茅坑里泡过了,赶紧放了老子。”&显然听不懂中文,但从曜敏舒那咬牙切齿、凶狠至极的语气中,他大概猜出不是好话。于是,他跳了跳眉,露出点玩味的笑意:“我听不懂,但我喜欢你的态度。”这头野性十足的小鹿太有意思了,不像之前的那些庸俗的货色,不是哀求就是献媚,这头猎物极具挑战性,他真想马上用那些工具好让他哭着屈服。“脾气挺烈。”笑了一声,轻轻晃了晃酒杯,慢悠悠的靠近,伸手去抚摸那张桀骜不驯的小脸蛋,“这样,调教起来才更有意思。”“呸”!曜明舒一口唾液吐向了,“你他妈给老子滚远点, 调教你妈呢!别在来恶心老子”。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剁了那只咸猪手,身体剧烈的扭动着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并不恼怒,甚至兴致更加浓烈,眼前的猎物越愤怒越无助,他就越亢奋,下体的欲望热的发烫。他按耐不住的,放下酒杯,手指蘸取脸上的唾液一口含进了嘴里,甚至意犹未尽的反复舔舐着指尖。“宝贝,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像条母狗一样撅着屁股求我操你。”这是曜明舒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比死还恐怖,呕~~他不断的干呕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全身充斥着极度的恶心感引起胃部应激般抽搐。不要碰我!别碰我!宁可掉到粪坑里,也不想被这只恶心的猪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