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营一事,末将定不辱命。”

    “李氏J猾,为不叫他们发现异样,桓将军还要多费心了。”

    “是。”

    “至于小桓将军……”

    季云烟轻扫过旁边呆若木J的傻子一眼。

    “如今陛下为私兵营一案发愁,若为这点小事打扰,本g0ng不忍。”

    “另外,将军正是用人之际,本g0ng只是去久衡山送个物件,不必劳师动众,小桓将军素来谨守本分,并无冲撞逾越,想来是因昨日一同出生入Si,所以今日才对本g0ng有些额外的关怀,桓将军不必多虑。”

    桓康安正要颔首从命,却听季云烟继续笑道:

    “本g0ng前几日经由荣沛县转折去了一趟未名湖,此时春末夏初,正是游湖好时节,不曾来过什么安沐乡,自然,小桓将军也是没有来过的。”

    老将军呆了片刻。

    她季云烟卖他这样大一个好处已是恩赐了,竟未料到,她将他心中那句无法开口的隐忧也顾及了——

    李氏并非一个李太后、一个李成弘那样简单。

    他日私兵营一案得见天日,李太后和李成弘必将Si罪,但他们身后庞大的李氏家族和无数贵族却会因此实实在在地恨上他桓家。

    他纵有从龙之功,但无法照拂桓立轩一世,等他Si了,李氏余党若要与桓立轩清算,这傻小子未免有幸。

    今日她开口,承诺将桓立轩从私兵营一案中彻底摘去,就是在变相保护他儿子。

    此乃父母之Ai子,则为之计深远。

    老将军深深拜谢,语气诚恳挚然。

    “谢十三公主。”

    又话了几句交代,两队人就此分道扬镳。

    傻小子直到上车前,还没从“季云烟轻轻几句话就把他老父亲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惊愕中缓过来。

    她借着詹钦年的手上了车,转头看着这只呆头鹅。

    却听他愣愣不解。

    “方才一路的车上,我也是同父亲说万人坑惨、私兵悲苦,也想着,这些兵甲若能收归我军,定是大好事,岂料父亲责备了我一顿,说我哪懂这些,叫我不要轻易开口。”

    他一双痴眼委屈凝进季云烟眼中。

    “怎你一开口,我父亲竟如此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