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池喻白从头到脚没几块地方是干的,还站在走廊干等这么久,恐怕会生病。

    林恙的担心不无道理,然而最先倒下的却是她自己。

    高烧38度,还吐了一回。

    池喻白当下便改签了回程机票,“我带你去医院。”

    林恙摇了摇头,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不用了,我没事,吃点药就会好的……”

    池喻白垂眸盯着她,眼前的人两颊透着股不自然的潮红,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脊背却挺得很直,微微侧过头回避着他此刻的注视。

    沉默数秒,池喻白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刚叫的车取消。

    “你先躺下,我出去一趟。”他一边查看就近的药店,一边朝房门口方向走。

    林恙紧绷的神色稍稍松动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涌向喉头的不安。

    她抿唇看向池喻白的背影,张了张嘴,声音很小:“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池喻白脚步顿了顿,停在门口。

    可当他往回看时,林恙却将脸偏向另一侧。

    见状,池喻白缓缓将手从门把上收回,随后折返回床边,单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睡吧,我不走。”

    林恙垂着眼没看他,乖乖躺下后,将半张脸都藏在被子下。

    约莫二十多分钟,外卖员送来了跑腿代购的退烧药。

    池喻白看着林恙吃完药,确认她已经睡着,才轻手轻脚起身。

    他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走到走廊尽头靠窗一侧,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窗外夜色浓重,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半颗星星。

    通话提示音响了三下后被接通,池喻白收回视线,面向林恙所在房间的方位,“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林恙的病就像那场阵雨一样,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快。

    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基本退烧了。

    池喻白仍坐在原来的位置,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见她醒了,便抬手覆上她的额头,确认烧基本退了,又顺势问:“饿不饿,我叫了粥,要不要吃一点?”

    林恙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头干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