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梦雨从假山后面走出,看似正好经过,“给五福晋请安”霎时间两个声音,同一声线完美重合,五福晋睁睁的看着梦雨一动不动,一旁的宫女以为面前这个小宫女的出现惊吓了五福晋,上前呵斥“哪个宫的奴才,竟敢惊吓着五福晋,该当何罪?”

    “不知五福晋在此,惊动五福晋,奴婢知罪”梦雨由深蹲礼直接改为双膝跪地,一扬手中的帕子整个人伏在地上,帕子整个平铺在地上。

    “你们都在这等着,不许跟来,你!跟我走”闵玥指着伏在地上的梦雨,语气冰冷,曾经的女王气场完全散开。

    “嗻”梦雨起身跟上闵玥的脚步,往远处的亭子走去,大家都在议论这个小宫女怎么惹到温文尔雅的五福晋,却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宫女向上扬起的嘴角。

    “你是谁?”闵玥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小宫女。

    “回五福晋,奴婢苏梓昕”梦雨还是礼数周全的给五福晋闵玥请安,在不百分百确定的情况下,必须要做到礼仪周全,梦雨想好了一切的退路。

    “你说你叫什么?”闵玥向后退了两步,扶着亭子里的小桌子才没有直直的倒下。

    看到闵玥的这个反映,梦雨更加确定了之前得猜测。面前的这位吴扎库?闵玥,大清朝的五福晋是自己的“故人”

    “奴婢叫苏梓昕”虽然在行礼,这次梦雨却抬头直视面前的五福晋。

    “把你的帕子给本福晋看看”

    “奴婢的手艺拙劣,恐污了五福晋的眼”

    “无妨”

    “嗻”梦雨双手呈上自己的帕子。

    “这上面的花色是你自己绣的?”闵玥来回抚摸着梦雨帕子上的图案,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下一下来回摩挲。

    “回五福晋的话,是奴婢自己绣的,这是奴婢的姐姐为奴婢设计的,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客观原因和姐姐分开了,每次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都觉得奴婢的姐姐就在奴婢的身边,奴婢无礼,五福晋恕罪”梦雨说话的时候特意用了‘客观’二字,五福晋听到后并未有不理解的现象,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泪已沿着下颚流下,忙跪下请罪。

    “你的姐姐叫什么名字”闵玥已端坐在石凳上,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端庄的五福晋,但颤抖的手始终表现出了她现在的心情。

    “五福晋赎罪,奴婢的姐姐叫宁玥。”(注:在封建社会,奴才名字里的字和主子的重字或重音都属大不敬之罪。)

    “能跟本福晋说说你姐姐吗?”闵玥长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拳头,虽然已经预料到,但真正到了确认的时候,真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那份说不出的悸动。一个你可以放心的把命叫给她的人,居然能一起跨越三百年,重逢。这种感觉,要比他乡遇故知给心脏造成的抨击大上无数倍。

    “嗻,奴婢的姐姐个子很高,长的有点黑黑的,她非常厉害,三年的时间从最基层的卖东西的,做到真个地区的头头,本来姐姐是帮奴婢解决一个大麻烦,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奴婢就来到了这。”

    “栗子”五福晋泪流满面,刚刚伪装的坚强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前的五福晋更像是个被人贩子拐走以后,找到妈妈的孩子。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梦雨已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了,用力抓着闵玥的胳膊。当猜测即将变成现实的时候,两人都激动的有些不敢相信。

    “你最喜欢吃的是土豆、最喜欢喝卡布奇诺时边死命放糖边吃番茄,最喜欢看我煮美式,但自己又嫌苦不喜欢喝。”五福晋自顾自的说着。

    “这是真的吗?老宁?真的是你吗?”梦雨发现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是我,栗子,真的是我,是你吗栗子,真的是你吗?”

    两人抱在一起大哭起来,似乎要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等到两个人都平静,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梦雨死死抓着闵玥的袖子,怕一松手,闵玥就会消失一样,“我们分开后,我沿着青峰路跑,你家的那些亲戚身体也真是不济,我很轻松就甩掉了他们,我想跑到信仰路那边与你会合,刚一抬脚,心一痛眼前一黑,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醒来后,就是现在这副吴扎库闵玥的身子了,哦不,醒来的时候我叫富察菁漪。”